高長明：水泥混凝土工業是全社會循環經濟的重要成員
一、推行循環經濟的重大戰略意義(yi)
循環經濟是運用生態學規律來指導人類、社會(hui) 經濟活動，以資源和能源的最低消耗、最高效利用和最多的反複循環使用為(wei) 核心，遵循“減量化、再利用、再循環”原則，旨在實現以盡可能少的資源能源消耗和盡可能小的環境代價(jia) 錄獲得盡可能大的社會(hui) 經濟發展效益。循環經濟就是要克服傳(chuan) 統的線性經濟發展模式的弊端，實現可持續發展的循環型經濟發展模式，在獲得經濟不斷增長的同時，始終保持人類和自然之間的生態平衡與(yu) 和諧發展。
2009年1月1日我國正式實施《循環經濟促進法》，中央政府開始強力推進循環經濟的全麵發展，為(wei) 把我國建設成一個(ge) 節約資源能源、環境友好、經濟發展的人與(yu) 自然可持續地和諧發展的社會(hui) 而努力。
曆史和現實的經驗教訓是深刻甚至慘痛的，我國在各行各業(ye) 的經濟建設上取得迅猛增長，正在世界上崛起的今天，更要牢記吸收教訓。否則，這樣的“崛起”就可能難免最終被日積月累的瀚海“廢棄物”所埋葬，這並非危言聳聽。我們(men) 一定要清醒地認識到，隻有認真全麵地做好循環經濟，才是從(cong) 根本上減輕環境汚染，修複生態平衡的有效途經；才是充分利用資源能源，緩解其緊缺的重要舉(ju) 措；才是開發利用再生資源能源的根本出路；才是真正提高經濟發展實效，提高綠色GDP的正確選擇。歸根到底，發展循環經濟是以人為(wei) 本，以天然生態為(wei) 根基，以仿生群落體(ti) 係（生物鏈）為(wei) 榜樣，實現可持續發展的最本質訴求。
二、循環經濟給水泥混凝土工業(ye) 提供了“才盡其用”的契機
水泥混凝土工業(ye) 是現代重化工業(ye) 體(ti) 係中的一員，因其產(chan) 品價(jia) 格較低廉，所創造的經濟價(jia) 值不大，所以在整個(ge) 重化工業(ye) 中曆來就處於(yu) 比較次要的位置。相對於(yu) 世界發達國家，這種情況在我國尤為(wei) 明顯。加之以“土“著稱的小立窯畸形地在我國大肆發展了半個(ge) 多世紀，致使在我國近兩(liang) 三代人的經曆和記憶裏，很大多數對水泥工業(ye) 的印象是相當負麵的。這主要是水泥工業(ye) 自身的實際表現造成的，我們(men) 應該吸取教訓。經過20多年來的努力改進，雖然我國現今水泥工業(ye) 的總體(ti) 形象已大為(wei) 改觀，花園型水泥廠林立，但仍難免有不少公眾(zhong) 因慣性思維而對水泥混凝土工業(ye) 持有側(ce) 目與(yu) 不屑之感。對此我們(men) 同樣更應該深刻反思與(yu) 理解。
研究分析國內(nei) 外水泥工業(ye) 發展的曆史與(yu) 經驗，筆者認為(wei) ，循環經濟的推廣和深入進行，為(wei) 我國水泥工業(ye) 提供了“才盡其用、將功補過”的機遇，也是我國水泥工業(ye) 由重化工型升級提高為(wei) 綠色環保型的轉機1）。希望本文能對社會(hui) 公眾(zhong) 和媒體(ti) 了解當今我國水泥混凝土工業(ye) 的實情，逐漸扭轉過去的不良印象，起到一點有益作用。
三、水泥混凝土工業(ye) 的固有特長及其利廢功能優(you) 勢2）。
1.熟料在窯係統內(nei) 的煆燒溫度高達15000C, 物料在窯係統中的停留時間長達20多分鍾，氣體(ti) 的停留時間10秒左右。任何廢棄物中可能含有的無機或有機的毒性物質在上述條件下都將徹底分解或熔融而消除幹淨，確保環境安全3）。
2.廢棄物在水泥窯係統中協同處置時，可能產(chan) 生的二悪英被分解，無機物被燒熔用作替代原料。廢棄物中如果有若幹重金屬元素，它們(men) 都將被固化在熟料的晶格中，不會(hui) 滲析無汙染。所以水泥窯協同處置廢棄物時無殘渣，無毒性飛灰，徹底消納幹淨，無二次汙染3）。
3.2002年德國科技部、環保局和工業(ye) 部聯合向世界通報，該國水泥工業(ye) 率先在其整個(ge) 重化工業(ye) 係統中進入了綠色工業(ye) 和環境友好型工業(ye) 的行列。實際上，這也是水泥工業(ye) 擔當（協助）消納處置全社會(hui) 廢棄物重任的必要條件。“打鐵還須自身硬”嘛。現今許多發達國家的水泥工業(ye) 都己達到這個(ge) 條件了。我國前10~20水泥集團的許多大型水泥廠亦然。
4.根據現今科技發展應用趨勢的預測，國內(nei) 外大多數學者認為(wei) ，水泥混凝土在今後相當長時期(50~100年)內(nei) ,仍是一種難以被替代的經濟實用的大宗建築材料。故其“有效服務期”很長久。
5.粘土質和石灰質的廢棄物水泥工業(ye) 可以利用其中的鈣矽鋁鐵等元素用作生產(chan) 熟料的替代原料，例如電石渣、赤泥、礦渣、爐渣、粉煤灰等。
6.水泥工業(ye) 對各種含有可燃物質的廢棄物，用作其替代燃料的適應性很強，幾乎含蓋所有的可燃廢棄物（除核廢料、電子類廢料外），適用範圍很廣闊。
7.單台水泥窯的生產(chan) 能力很大，例如日產(chan) 熟料4000噸的窯，相當於(yu) 每24小時喂入窯內(nei) 的生料和煤粉共計7500噸左右；窯內(nei) 熱力強度很高、熱容量很大，對額外物料可能引起的物流、氣流、溫度、壓力等各種操作參數波動衝(chong) 擊的承受抵抗能力很強，整個(ge) 係統很穩定。每天協同處置數百噸一般廢棄物對熟料質量性能毫無影響，也無礙窯的正常生產(chan) 。
8.礦渣、鋼渣、冶煉渣、粉煤灰、燒頁岩、……都可以直接用作水泥混合材，經深加工後還能替代部分熟料，潛力可期。
9.構築物建設中和折除後所產(chan) 生的建築垃圾與(yu) 渣土，經破碎篩分後能回收得到各種粒級的碎石和砂粒，可用作混凝土的骨料和砂，循環利用。
10.水泥混凝土的產(chan) 量和消費量很大，在重化工業(ye) 中首屈一指。對全社會(hui) 廢棄物的消納處置循環利用的能力特強，可謂“胃口”很好又很大，什麽(me) 都“吃”，還“吃”得不少，正符合循環經濟之需。
11.可利用水泥廠現成的生產(chan) 裝備協同處置棄廢物，同時照樣生產(chan) 熟料，一舉(ju) 兩(liang) 得；除須要增設若幹廢棄物預處理設施外，無需像垃圾焚燒（發電）那樣新建整個(ge) 工廠，投資省、占地少、工期短、見效快。更重要的是我國現有垃圾電廠每年產(chan) 生的數百萬(wan) 噸毒性飛灰和爐渣還必須深埋或再處理，既耗費資金和土地，又難免二次汙染之隱患。
12.因為(wei) 偶遇水泥原燃料中含有過多的鉀鈉氯硫等對窯生產(chan) 操作不利的成份，1990年前後研發並實際生產(chan) 應用了水泥窯旁路放風技術。實際上這種必須放風的情況很少，即使在水泥窯協同處置大量廢棄物的今天，必須采取旁路放風措施也不多，全球估計6%左右，我國還不及1/40。
雖然，我國水泥廠旁路窯灰的數量隻有垃圾電廠飛灰的百分之幾（估計約3%），其毒性也遠沒有飛灰那麽(me) 嚴(yan) 重，但其多少具有若幹二次汙染之缺陷是存在的，同樣須要消除。值得報告的是，德國A TEC公司研發的新型旁路窯灰處置係統4），在斯洛伐克國原豪瑞（Holcim）水泥集團所屬的Rohoznik水泥廠的一台日產(chan) 熟料2300噸的預分解窯上經過長期生產(chan) 實踐檢驗，2015年10月發布成果稱，已經獲得可以推入市場的滿意結果。該係統采取並不是很複雜的技術裝備可將旁路窯灰全部轉化成初級鉀肥和化工原料氯化鈉,變廢物為(wei) 有用之物，而且沒有殘渣。最近2017年3月，另一家德國公司一一BHSSONTHOFEN GMBH 宣布5），其研發的集成式全套小型高效洗濾裝置，同樣在Rohoznik廠獲得生產(chan) 試驗成功，可將所有旁路窯灰洗濾後全部返回窯內(nei) 用作水泥生料，沒有殘渣，但每天有約20噸含氯（堿）的濾液須要處置。因一般單窯旁路窯灰量每天約50~70噸，該洗濾裝置的產(chan) 能足以滿足現實需求。所以旁路窯灰問題已接近妥善解決(jue) ，應該是不會(hui) 成為(wei) 問題的。這樣，對行業(ye) 外有些人士特別關(guan) 注的所謂“水泥窯旁路窯灰汚染”問題可以作為(wei) 一個(ge) 令人不必擔憂的答複吧。
應該強調指出，以上所述內(nei) 容的每一項都是確鑿的亊實。關(guan) 於(yu) 水泥窯協同處置城市垃圾時的二惡英排放問題，業(ye) 內(nei) 外曾經有過疑慮和研討，這很正常。現今國內(nei) 已有近40台水泥窯燒垃圾長期生產(chan) 的實測數據足以打消這種疑慮。去年國家技術政策已明確支持水泥窯協同處置廢棄物這項技術的推廣應用，現已進入正常發展的軌道，隻是政府有關(guan) 政策的配套措施尚有待具體(ti) 落實。
關(guan) 於(yu) 二惡英排放問題，這裏有一段不大不小的插曲頗值玩味。2015年5月曾有一位行業(ye) 外專(zhuan) 家在媒體(ti) 上發表了一串某水泥廠提供的二惡英排放“實測數據”6）。當時本人立即問詢其數據的具體(ti) 出處何在？所謂的某廠是那一家水泥廠？回答是“須保密現在不能說，以後會(hui) 公布的”。但至今仍未見其公布出處，我們(men) 始終還在等待著！不料這位專(zhuan) 家最近又在媒體(ti) 上“假設推算”這種二惡英數據7），好象已經忘記了還有“公布其出處”這筆欠賬尚未還清的亊。所以，看來本人也不能再繼續等待和沉默了。無疑,各種主張和看法完全有權利表述,我們(men) 歡迎並尊重不同的或者反對的意見,願意相互學習(xi) 探討,但是都應該以實際事實為(wei) 依據吧？
四、水泥混凝土工業(ye) 是全社會(hui) 循環經濟中的重要成員
我國水泥混凝土工業(ye) 在全社會(hui) 循環經濟中的表現如何，做得怎樣，發展前景和潛力有多大？筆者搜集整理了2016年水泥混凝土工業(ye) 利用消納各種廢棄物有六大類，共計10.97億(yi) 噸，資源化利用率（消納率）18.4%；礦渣、鋼渣的消納率達67%，粉煤灰74%，脫硫石膏60%，燃煤爐渣28%，對這些廢棄物的消納率都比較高，如果須要都還有提高的潛力；但對建築垃圾和生活垃圾的消納率太低，與(yu) 其處置能力很不相稱，亟須政府技術政策的大力引導促進；詳見附表。
1.工業(ye) 固廢一一全國產(chan) 生量共計11.03億(yi) 噸。其中礦渣（含少量鋼渣）5.86億(yi) 噸中的3.9億(yi) 噸，大部分被用作水泥混合材，少量用作混凝土摻合料.消納率67%；其他類1.36億(yi) 噸中的鐵粉、電石渣、赤泥等0.6億(yi) 噸被用作水泥原料，消納率39%；有色金屬冶煉廢渣的利用尚在研發中，消納率幾乎為(wei) 0；工業(ye) 固廢的總消納率41%。
2.熱電廠粉煤灰一一全國總產(chan) 出6.08億(yi) 噸。其中的4.5億(yi) 噸被用作水泥混合材，消納率74%。以後將粉煤灰深加工後還能替代水泥中的部分熟料，其潛力尚在研發中；同樣，礦渣亦然。
3.燃煤爐渣一一全國總產(chan) 出量2.96億(yi) 噸。其中有0.82億(yi) 噸被用作水泥原料，消納率28%，還有增長潛力。
4.工業(ye) （脫硫）副產(chan) 石膏一一全國總產(chan) 出0.85億(yi) 噸，其中有0.5億(yi) 噸被用作水泥緩凝劑，消納率60%，還有增加潛力。
5.建築垃圾一一全國產(chan) 出量35.5億(yi) 噸，其中15.5億(yi) 噸塊狀廢棄物中隻有0.62億(yi) 噸被破碎篩分後用作混凝土骨料或砂粒，消納率極低僅(jin) 4%，與(yu) 發達家的70~90%相比,差距很大。現今有些企業(ye) 對建築垃圾資源化利用的意願很積極，亟待政府政策促進,應大力補齊這一短板。另外20億(yi) 噸渣土的處置也應提到議事日程，不宜拖延。
6.城鎮生活垃圾一一全國產(chan) 出量1.86億(yi) 噸，其中有近6000萬(wan) 噸（32%）用於(yu) 焚燒發電。水泥窯用作替代燃料的不到400萬(wan) 噸（小於(yu) 2%），參考發達國家水泥工業(ye) 的經驗數據，在全國水泥行業(ye) 按總熱量計的燃料替代率達到60~70%時，必須對高中低不同熱值的廢棄物並舉(ju) ，盡量開拓高中熱值廢料的采用笵圍和比例，過多依賴低熱值廢棄物對水泥企業(ye) 本身是不經濟的，不可取。筆者預測我國水窯燒這種低熱值生活垃圾達到經濟平衡高位時為(wei) 每年2500萬(wan) 噸左右，相當於(yu) 2016年城鎮生活垃圾總量的13%，現今實際上僅(jin) 為(wei) 1.8%，所以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對此請垃圾發電行業(ye) 不必擔憂，水泥行業(ye) 永遠不會(hui) 、也不須要與(yu) 垃圾發電行業(ye) “爭(zheng) 搶”垃圾。因為(wei) 垃圾發電是消納垃圾的絕對大戶，水泥行業(ye) 隻是適當地起一些輔助作用，這是社會(hui) 資源科學配置和經濟合理的行業(ye) 分工所決(jue) 定的。
除上述上六大類外，水泥工業(ye) 同樣具有消納處許多其他廢棄物的功能與(yu) 優(you) 勢，例如：廢輪胎、石油焦、動物骨肉、油墨、化工溶劑、廢機油、秸稈、養(yang) 殖場廢物、汙染土、過期農(nong) 藥、違規飲食品、廢舊服裝、皮革邊角殘渣、林牧漁業(ye) 廢料、廢油漆塗料、查沒毒品走私品；等等。其中有些可用作高熱值的替代燃料，有些可用作低碳的替代原料，或兩(liang) 者兼而有之。這些正是水泥企業(ye) 應大力拓展的範疇，現今我國業(ye) 界對此的認識尚須普及，主動搜索、研發的積極性有待提高。
對於(yu) 需要臨(lin) 時性、批量處理消納的各種廢棄物，水泥廠的應變能力很強，利用已有的生產(chan) 裝備係統，隻要添加少量的簡單裝置即可進行處置，特別在設有熱盤爐燒廢的水泥廠更便捷，幾乎無需添加設備就可馬上開幹，很快就可完成任務，而且還能適應處理各種反複多變的廢棄物之需。這也是一些歐洲國家的水泥企業(ye) 值得我國同行向他們(men) 學習(xi) 之處。
金隅集團的北京昌平水泥廠已獲得焚燒20多種危廢的許可證。雖然以後燒危廢的水泥廠不會(hui) 象燒垃圾的那麽(me) 普遍，但是昌平廠所開拓並長期生產(chan) 實踐積累的經驗是很寶貴，是對水泥工業(ye) 利廢功能的重要補缺，十分必要的，為(wei) 今後利廢範疇的進一步拓展奠定了基礎，做出了貢獻。
綜上所述可以看出，水泥混凝土工業(ye) 在全社會(hui) 循環經濟體(ti) 係中、在保障生態環境安全和經濟合理的前提下，可以有效地資源化利用大量的各種廢棄物。消納率除建築垃圾和生活垃圾亟待大幅提高外，其他的都較高（~30%）或很高（~70%），而且在數量和種類上都還頗具發展潛力。這是其他重化工產(chan) 業(ye) 所莫及的，成效顯著，不愧是循環經濟的得力幹將、重要成員。
必須指出，在全社會(hui) 循環經濟、各行業(ye) 相互協作係統中，必須強調和堅持“誰產(chan) 出廢棄物，誰負責清除”的原則。有人認為(wei) ，水泥混凝土工業(ye) “本亊”很大，理應接收我的廢棄物，發揮你的利用功能。亊實上絕非如此，水泥混凝土工業(ye) 根本就沒有這麽(me) 沒大“本事”，也不是其他行業(ye) 的“垃圾桶”，更沒有這樣的社會(hui) 責任和義(yi) 務。還有人抱怨，洽談處置垃圾焚燒飛灰時水泥廠漫天要價(jia) ，是乘機“拿一手”，攫取暴利。殊不知，琉璃河水泥廠處置飛灰，北京市政府的利廢補貼是噸飛灰1500元。因為(wei) 飛灰必須先經過反複洗滌過濾，清除其中毒性成分後才能用作替代原料，進入水泥窯係統；而這套洗濾裝置水泥廠是沒有的，須增建整個(ge) 洗濾車間及其儲(chu) 運設施，投資不少，占地不小，成本很高。如果垃圾焚燒企業(ye) 和水泥企業(ye) 這樣一對一的處置飛灰是很不經濟的，雙輸，不可行的。建議幾家垃圾焚燒企業(ye) 聯合在適當地上共建一個(ge) 飛灰洗滌站，將除毒洗凈的飛灰送到水泥廠就可直接用作替代原料，大家都能降低成本，多贏。
水泥混凝土工業(ye) 雖然在循環經濟係統中發揮了較大功能，取得較明顯成效，今後更要再接再厲，開拓進取，與(yu) 各行業(ye) 密切協作，為(wei) 全社會(hui) 循環經濟的發展與(yu) 提升做出應有的更大貢獻。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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